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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京日报:数花粉的人

日期:2021-05-14 15:33:19

来源:北京日报

本报记者 骆倩雯

“每天做记录,写下自己的名字,这也是一份历史的见证,细小的工作也变得很有意义。”

——昌平区气象局气象观测员程波 骆倩雯摄

头晕、眼花。每次出现这个状态,程波肯定是刚读完花粉数。

读取花粉的数量,是个“笨”活儿,也是个苦活儿、累活儿,不仅耗时,而且费眼、伤神,但程波一干就是23年。她是北京市第一批花粉观测员。

程波1993年进入昌平气象局工作,主要做气象观测。1998年开始,本市增加了花粉观测的工作,程波的工作也相应增加了这一项。

最早那会儿,观测花粉数所用的显微镜都不是高清的,每次读完数,程波总感到头晕目眩,连下楼都费劲。如果当天花粉数有100个左右,读取的时间至少得半个小时。

北京花粉的种类可不少。春季常见致敏的就有十几种,包括柏、榆、杨、柳、白蜡、迎春、连翘、银杏、胡桃、蔷薇科、桦、栎、松等;秋季有禾本科、蒿、藜、葎、苋等。每次读数前,程波都会拿出花粉图册翻看一遍。“常见的花粉都很熟悉了,后面又新加了十几种,得多看看,把样子印在脑海里,读起来就快了。”程波说。

观测中的花粉是多变的。同一种花粉,如果落在载玻片上的角度不同,那么在显微镜里看到的就会不一样,“落下来的角度正着、立着、侧着都不一样,图册上的样子只有正面的,实际观测中就需要多留心。”

程波说,就像天上的云彩,千变万化,从来也没有出现过跟云图上一模一样的云彩,花粉也是如此,虽然谈不上千变万化,但落的角度会影响观测到的模样。

花粉虽然肉眼不可见,却能对敏感人群的身体造成很大的不适。程波的同事中就有对花粉过敏的,一到春秋季,个别敏感的人恨不得戴着护目镜来上班,要不然整个眼圈都是红肿的。还有市民打来电话诉苦,特别严重的一位说自己鼻子流血,晚上睡不着觉。看着身边人和众多的敏感人群都遭受着花粉过敏的苦恼,程波越来越觉得这项小而累的工作很有意义。

为了每天能精准地读数,程波特别较真儿,“有点跟自己过不去。”

今年3月的一天,北京有浮尘天气,傍晚还下了雨。晚8点,程波坐在显微镜前,开始读花粉数据。

她用染色剂把载玻片上的花粉染色后,调好灯光和焦距,低头一看,顿时觉得头都大了。“镜头里出现了好几样花粉,凡是这种情况,花粉数都不会少。”程波开始全神贯注,迅速地读完一行数,记下总数,做好分类。

刚读完第一行数,程波就可以肯定,这一天的花粉数绝对超过800粒/千平方毫米。千平方毫米超800粒,属于花粉浓度极高,此时花粉敏感人群外出需要做好健康防护,远离树木繁茂区域。

程波把第一行的位置记录好以后,开始用简易方法读数,读完后估算了一下是1100多粒/千平方毫米,可等她调整了一次镜头位置再读一次后,估算出来的数据又变成了1200多粒/千平方毫米。

到底应该以哪个为准呢?程波一想,虽然花粉数不少,但也不是多到无法数清,她决定舍弃简易办法,全部改为自己读数。“我想着反正也能读出来,就读吧,相比最多的时候读过上万的数,这也不算什么。”

就这样在显微镜下一行一行地读数,最后算出花粉的总数是1270粒/千平方毫米,程波认真地记录了下来。抬头看看时间,已是夜里11点多。

“其实只要超过了800,究竟是1100多或者1200多,带来的影响差别不是很大,但我就是想得出这个具体的数,容不得自己半点马虎。”程波自己想想,也觉得有时候是真较劲。

虽然花粉读数已换上了高清的显微镜,但只要读的时间一长,眼睛还是会很疲劳。一张载玻片读下来,程波中间得休息几次,有时候还需要滴眼药水,否则眼珠子生疼。“不管再累,也要保证读数准确。”程波骨子里的那份严谨,让她一丝不苟地完成着每天的花粉读数任务。

程波在工作中就是这样严谨认真,就算不是她自己的任务,也经常记挂在心上。

有一回双休日,程波本应该休息的,一早看到窗外飘雪了,她穿上衣服就去了单位。当天是新同事值班,他还没有雪天值班经验。一到单位,程波就带着他去雪地里,手把手教他怎么测量雪深。发现酸雨桶没有放出去,程波又交代他下雪的时候一定得放外面。

第二天早上,程波又来了,叮嘱邱梓轩看看低温,看看各种仪器有没有被雪覆盖,观察了一圈,直到看到积雪都融化了,她才放心地走了。“程姐就是这样,特别认真负责,总是耐心地教我们。工作中有什么问题我们都喜欢向她请教,不管多早或者多晚发微信给她,她都会及时回复。”在同事们眼里,程波总是特别贴心、认真。

每天埋头在显微镜下,一行一行地记录着每天的花粉数据。“每天做记录,写下自己的名字,这也是一份历史的见证,细小的工作也变得很有意义。”程波说。